峨眉拟单性木兰,欣喜“重生”
国家一级保护植物——峨眉拟单性木兰,曾一度被认为已灭绝。40年后,它在上海世博会露脸,背后牵出一段曲折的故事。
都江堰市外30公里的深山密林处,一排整齐的板房掩藏在地震中坍塌的断墙后,庄平的办公室就在此处。板房外一片被塑料膜盖住的坡地下,种植着约50多种珍稀植物的幼苗。而与之遥遥相望的河对岸,是一个数十亩的苗圃,在海拔1800米的龙池深山里还有一个正在重建的植物园,三地一共种植着320种,20万株珍贵的本地植物。其中,就有庄平引以为傲的峨眉拟单性木兰。
列入世博名单的峨眉拟单性木兰,记录了几代四川植物专家的心血,凝结了四川植物资源的研究成果。
一份时间表可以说明峨眉拟单性木兰的价值:1951年,依据我国植物学前辈胡先驌与郑万均先生多年前采集到的一份同属植物标本建立了该属;1987年,列入中国珍稀植物保护名录;1991年,作为濒危物种和国家3级保护物种列入《中国珍稀植物红皮书(第一册)》;1999年列入《中国重点野生保护植物名录》。
早在1940年,郑万均与王启无先生分别在四川峨眉山和云南麻栗坡发现了峨眉拟单性木兰,它是从两性花退化为雄花及两性花异株的植物,具有较高科学价值。而其后的40多年,就再也没有人见到过它。有研究者怀疑,它可能已经在原产地绝灭。
直到1987年5月下旬,四川省峨眉中药学校的专家邬家林、吴光弟等在野外考察,从峨眉山扁担岩采到一枝木兰科植物雄株标本,这个标本之前从未见过。
“这是一个新的植物群落发现吗?”兴奋之余,他们继续寻找,又在周边找到了七八棵野外分布的相同植株,其中还有3棵雄株正值花期!凭借严谨的考证,专家们最终确定它们就是前辈确立的峨眉拟单性木兰。
跨越40年的珍稀木兰重新现身,当时在峨眉山生物实验站工作的庄平坐不住了:“找到雄株,就一定还能找到雌株!”果然,几天以后,在峨眉山一处悬崖边终于首次发现了一株树高仅5m、胸径仅7-8cm的雌性个体,也印证了前辈的结论:“所谓拟单性,就是认定它是雌雄分株的。”
庄平清晰地记得20多年前的那个场景:“当我找到这棵雌性的小树时,它的下半部侧枝已经折断并枯萎,上部也仅存半边树冠。但在那稀疏的叶冠间有2朵浅黄色的小花在顽强地绽放,花朵的中央是一枚发育尚好的雌蕊群。”
峨眉拟单性木兰“重生”后的首份雌花枝标本就这样进入实验室,然后迈出实验室:以特有的树型挺拔、枝繁叶茂,走进杭州植物园、昆明植物园、成都植物园,也被庄平带进了亚高山植物园……纷纷引种成功。目前已经通过木兰属砧木上嫁接成活为园林苗木。而走入世博园,这一原生态植物也同样展现出良好适应性。
杜鹃花,有多少美丽的名字
我国有杜鹃花的记载可以追溯到公元492年。北方的映山红,以及我国西南部高山上的索玛花、格桑花、羊角花,也都属于杜鹃花科。
“巨大的资源储备就在我们身后的高山深谷中。”说这句话时,庄平用一种期待的目光望着身后的青山。都江堰市区西北30公里,四川盆地向青藏高原的过渡区“华西雨屏带”一段山区,有杜鹃生长得天独厚的环境。
“鸟一只仅布谷之谓,而花百数尽杜鹃之属……正所谓,井岗映山红,凉山索玛花,长白金达莱,西蜀羊角树是也!”身居板房,庄平为重建后的华西亚高山植物园写下这段话。
亚高山植物园也还有另外一个名字——中国杜鹃园。迄今为止,全世界注册的栽培杜鹃花品种近万种,其中欧洲的约有5000个常绿杜鹃栽培杂交种,是以我国所有的杜鹃类群为亲本育成的。而这里的植物工作者深入四川、云南、西藏、贵州等地的高山峡谷,搜集保存了野生杜鹃花300余种。还有从英国爱丁堡植物园回归引入的繁花杜鹃、凸尖杜鹃、大王杜鹃等70种杜鹃原始种。
“此次植物园有两种杜鹃走入世博园:峨眉银叶杜鹃和岷江杜鹃。”庄平的电脑屏幕上不断变换着硕大艳丽的花朵。应用近代科技手段从事杜鹃花研究与搜集,在我国已经开展了60年,我国著名植物学家秦仁昌和方文培是先驱者。方文培先生在四川大学生物系任教时,曾最先提出“在西南地区的四川省建杜鹃花保存基地”的设想,这一梦想也在25年前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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