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文物受损正进一步清点
时间即将进入五·一小长假,然而,这个假期对于雅安旅游业来说,已经暂时画上了句号。
“五·一节,雅安的所有景区都会闭门谢客,虽然我们的损失很大,但在所有隐患还没有排除之前,我们不会拿游客的生命安全开玩笑,也请游客不要贸然前往景区。”孔文表示,就他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蒙顶山和上里古镇受灾比较严重,宝兴神木垒和喇叭河景区的情况还在统计中。
为探寻景区受灾真相,《金融投资报》记者前往蒙顶山和上里古镇。在蒙顶山山门前,通往山顶的道路已被栏杆挡住,所有游客都不能上山。在景区内部,损失情况非常惨重,蒙顶山镇山之宝明代阴阳石麒麟,在这次地震中摔碎成了四瓣,著名的状元桥单边垮塌,上千斤的汉白玉圣女石像也掉在地上成为碎片。在茶叶博物馆中,蒙顶山管委会高价购来的宋、元、明、清各朝代的瓷器茶具多出现损毁,其中一件宋代青花瓷壶从展台上震下,壶把和壶盖已经跌碎。
“这件是一对清康熙五彩瓶,其中一只已经完全成了碎片,这是春秋时期的陶茶壶,盖子破损了,不知道能不能修复,还有青瓷、镶玉的也损坏不少,现在我们根本不敢去统计究竟损失了多少,因为文物都是无价的,只有等下一步专家来评估。”面对这么多受损的文物,茶博物馆副总经理李志军心疼得脸都变色了。他告诉《金融投资报》记者,目前景区已经准备放长假,重新开门迎客的时间还没有确定。
在上里古镇,《金融投资报》记者看到,古戏台之前的空地已经用彩布条和油纸搭起了临时的地震棚,孩子们在地震棚中嬉戏打闹,完全看不到地震留下的惊恐。据了解,上里古镇房屋多为木质结构,所以大部分房屋都是瓦片掉落,一部分老房子出现整体倒塌,一座石头小桥完全倒塌。不过,在上里古镇中心地带韩家大院附近,有坚强的居民已经开始清理地上的碎瓦,重新修补房屋了。
“不埋怨,不伸手,自救今天做起走”这是当地居民对《金融投资报》记者念的自创的顺口溜。
记者手记余震来了,工作继续
本报记者罗辑
“你稿子怎么样了?”我一边递方便面给靖老师,一边问道。
“我正写……地震!跑!”强烈的晃动突然而至,工商银行芦山支行的大理石墙砖从墙上掉落,猛地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来不及反应,我本能地抓着手上的东西,猛地就从营业部里冲出去,靖老师脚底打滑,踉跄着跟上,营业部的保安拼命地喊:“跑快点!跑快点!”
营业部不算大,二十几步就能到门口,可就觉得怎么也跑不快!混乱中,两人冲到街上,房屋还在晃动,发出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撞击声,贴砖哗哗地往下掉。
两人终于惊魂未定地汇合,看看自己手上,居然还拿着方便面……
就近在路沿边坐下,掏出手机想给正在龙门乡重灾区采访的李老师和刘老师打个电话,这才发现手抖个不停,电话都抓不稳。转头去看靖老师,尽管她定了定神,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对我说,“腿软了、腿软了......”
等到李老师带着龙门乡的照片回来,询问起那场猛烈的余震,李老师从相机里翻出了一张照片。那张照片拍摄时,他正站在一座桥的桥面管道上,围栏的高度不及他的腰部。而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余震“噌”地一下就来了,其中的惊险,可以想象,在晃动之中,如果脚下一滑,李老师很有可能就会跌下桥面,坠入江中……
余震异常频繁。在前往蒙顶山采访的路上,有一节路段是飞石密集区域。正在路上的我们,忽然看见前方一辆停在路旁的轿车边上几个中年人朝我们来的方向狂奔,有丰富驾驶经验,曾深入“5·12”采访的刘老师,一脚油门,迅速驶离该路段。我这才反应过来是余震来了。虽然在车上不太能感受到震感,但我转过身去看背后那段路时,路面上已经滚落了不少碎石。
除了在路上、采访、写稿过程中,晚上睡觉遇到的余震是最多的。或许是因为靠近震中,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被震醒几次。其中一次较为猛烈的余震把浴室的玻璃晃得咔咔响,楼下迅速传来拉开卷帘门的声音,隔壁也传来砰砰地摔门声,我翻了个身,捂上耳朵,继续睡。第二天起床上厕所时,发现做干湿分区的两块玻璃中的一块,从脚下拉出了一道蜿蜒的裂纹,直至腰部位置。听靖老师说,这一次震得很久,“我醒过来就开始数数,一直到数到十几才停。”
4月24日12点,结束采访返回成都时,余震次数已经达到4088次。在灾区长达5天的采访过程中,经常会有这样的对话,“我怎么好晕?”“在余震。”“又震了?”“你幻觉。”
我时常在想,灾难是什么个模样?是灾区那些逝去的生命和咬牙活着的人们,是与我们同在前线的同事,也是后方全力支持的大部队。其实,灾难是生活的一部分,只要我们的手握在一起,就能让我们从灾难中挺过去。
记者记录
在前往芦山的路上,因为道路严重堵塞,59岁的老司机刘季麟连续13个小时没闭过眼,没休息,直到进入芦山老城区。
在上里古镇拍摄受灾情况时,摄影记者李里因为路面湿滑,仰面摔倒,为了护住相机,其腰、背部着地,腰上扣住的zippo打火机被压变形。此后,继续到蒙顶山拍摄受灾照片,徒步上下山。
文字记者靖曦,地震发生第一时间主动请命上前线,没来得及顾家。如果问她两岁的儿子“妈妈干什么去了?”,儿子可能会回答,“妈妈躲地震,跑了。”
报社的QQ群里,大家都说我们是前线记者,说为我们骄傲。其实,从地震当天起,报社的老师们也在连续熬夜等我们发稿,编辑、排版、校对、审核,直到社领导最终签样,才各自回家睡一个不长的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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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金融投资报)